前言

我国传统戏曲品种繁多，主要区别在于声腔不同。昆曲声腔采用曲牌，与其他剧种的板腔差异很大。本《范例集》是就昆曲曲词和声腔的结合关系及其规律，进行了分析研究而写成的一部工具书。

本《范例集》全名是《昆曲曲牌及套数范例集》，由于昆曲曲牌向来依来源的不同和声律特点分为南曲和此曲，《范例集》也据此分编南套和北套两部分出版。

昆剧和昆曲不是同义词，《范例集》把这两个术语分别定义为:有歌有舞登诸氍毹者为昆剧。昆曲只包括昆剧中的唱、念部分。然而即使昆剧的这一部分，其文学艺术内容也比其他剧种丰富得多。其综合性之强，也非其他剧种所能比。这是因为昆曲的形成，不是一朝一代之功，而是积累了祖国文化许多方面的优良传统，并以民族传统美学观点为基础，加以融合而形成之故。昆曲形成之后，更有许多文人和艺人，通过无数实践，对它的形式和内容更有所发展。

遗憾的是前人未把昆曲的丰富实践经验，科学地、系统地加以整理归纳，并总结上升为完整的昆曲理论，致使我们深感“发扬有志，问津无门”之苦。

一、 昆曲艺术结构的“三体”、“三式”

我们把传统昆剧、昆曲的文学艺术结构，概括为“三体”。这三体是“集折体”、“联曲体”和“曲牌体”。“集折”的意思在于说明传统昆剧的一部传奇是集若干个折子戏组成的。每个折子是一个完整的文学艺术单元。一部明清传奇可包括二、三十出，甚至五十余出折子戏。这是延续元杂剧的体制发展而成的。

每出折子戏的文学内容，在宾白以外，是由联缀若干支曲子组成的，故称联曲体。而每支曲子的曲词，则是各按一定句数和字数规律组成的曲牌。曲牌这个名称，古已有之。

《范例集》的编撰目的，是试图揭示组成传统昆剧、昆曲这三体的文学艺术程式。由于问题的复杂性，我们才迈开科学探索的第一步，只是比较满意地总结得出“词式”、“乐式”和“套式”的规律。对于这三式，前人虽未彰明较著地作为概念提出过，但实质上也有不少著作，或深或浅地有所论列。而我们可以自诩的是，在许多方面我们未受前人的论点和方法所拘束——尊古而不泥古，这是《范例集》的精神，相信这种精神，不会为精研传统昆曲的曲学家们指以为非的。

《范例集》对每个所收曲牌，通过对大量例曲曲词的排比，订出一种范本，这就是“词式”。也归纳多支同牌名曲子所配乐谱的多种特征，制定为“乐式”又找出了昆曲实践中，联曲牌成套数的根据和哪些曲牌可以配套，从而定出“套式”。

三式的揭示，为昆剧编剧的选牌、联套、填词、谱曲创造了有利条件，打开了方便之门。但在传统昆剧文学艺术结的三体中，三式只解决了怎样联曲成套和怎样组织曲牌两个问题。对于集折子成传奇，还少指引之效。怎样补足这个缺陷，我们将在后面说明。

二、《范例集》的套数观

现在先简略地谈一谈我们的套数观。套数这个概念最早见于元人燕南芝菴所著《唱论》，其实唐、宋大曲和宋、金诸宫调，即具备若干曲子成“套”出现的形式。到元杂剧，套数体制就更完备和严谨了。元杂剧一般集四折成为一本（也偶有五折或在四折之外加一个楔子的）。每折所选曲牌属于一个宫调，曲牌孰先孰后，有一定的章法。元杂剧每折由一个角色演唱到底。我们把元杂剧折子联套方式称作“依宫定套”。

宋、金、元时代，在南方流行着南戏，南戏曾与北方的杂剧并存，且依附于军事行动和政治势力的推移、互相渗透和消长。南戏音乐古人又称南曲（不可与昆曲的南曲混淆），南曲比北曲（指元杂剧音乐，亦不可与昆曲的北曲混淆）来源更广，演唱形式也不像杂剧一个角色唱到底那样呆板。由于音乐来源广，其曲调就不为宫调所约束。明人徐渭在《南词叙录》中写道“至南曲……彼以宫调限之，我不知其何取。或以则诚:“也不寻宫数调’之句为不知律，非也，此正见高公之识”然而徐渭虽以泥守宫调论为非，却不否认套数的客观存在，而接着写道:“南曲固无宫调，然曲之次第须用声相邻以为一套，其间自有类辈，不可乱也。”

徐渭是昆曲发展史上第一个指出“依宫定套”论不可滥用的，是有局限性的，但他并不否定套数的存在，并且指出成套的条件是“声相邻”，遗憾的是他没有揭示出来，声相邻的本质是什么，以致数百年来曲学家仍多受元杂剧依宫定套的约束，使昆曲联套理论没有跟上实践发展，编剧选牌，只能凭作家的经验。

直到近人王季烈在《螾庐曲谈》中提出主腔概念，《昆曲格律》又加以发扬，通过对几个传统南曲、北曲套数乐谱的分析，证实了主腔联套作用的存在，这才把昆曲联套理论推进了一步。

《范例集》把分析研究范围推而广之，根据依腔定套理论，把昆曲南曲曲牌（套牌）总结成种套式，北曲成种套式——北曲套式将在《范例集》《北套》中讨论。这更可以说明依腔定套论的科学性、合理性。依腔定套论与依宫定套论并不抵触，而是有所发展。依腔定套补救了依宫定套的不足，且也证明了昆曲术是发展的。依宫定套虽然用于解释元杂剧折子套数，施之皆准，用于有些昆剧折子，往往感觉捉襟见肘者，按依腔定套解释就言之成理了。从依腔定套出发，更能说明昆曲折子无论剧情怎样复杂，其曲牌组织离不开套数结构。套数其实是剧情发展、波折与乐曲连续、变化之间的统一，故因此找们又揭出“以套为纲”这个确实存在于传统昆剧、昆曲中的客观规律。

为了增强折子的故事性，昆剧打破了元杂剧以一个宫调为一折的局限，我们认为这是吸收了诸宫调的特点。然而应当指出，这不是不要套数了，而是在一折戏里，套数的搭配更灵活了。这种灵活联套的手法，在最早为昆剧而编写的传奇《浣纱记》中就己出现，例如《寄子》折。《螾庐曲谈》对这一折的选牌联套技巧，曾加以详细论证。

《范例集》对于昆剧、昆曲之联套成折，是出单套和复套的概念。这样，这原来使曲学家们因囿于依宫定套的成见而陷于惶惑的问题，得到澄清。一般说来，北曲折子受杂剧的影响较大，单套折占多数，而南曲折子则常以复套结构形式出现。《寄子》是一个很典型的复套折子。

复套的组成既须服从剧情的要求，而故事的起伏曲折，可随作者的构思而千变万化，于是就不可能为复套折定下程式。为能够较满意地对解决复套联套问题作出启发，我们在第八集提出一篇专论——《南曲复套述例》，在这篇专论中，我们选择了出复套折子，对复套结构的多种形态、其与剧情变化、音乐变化的关系加以分析，希望帮助读者举一反三。

集折成传奇的手段就更难总结为程式了。《螾庐曲谈》曾对《长生殿》加以分析，说明传奇作者所采措施。《范例集》将在北套最后一集，选择几部传统传奇，加以较深入的分析，揭橥其集折特点，以饗读者。这样《范例集》就对传统昆剧昆曲传奇组织这三体的手段，尽编者们管见所及，力所能逮，为读者们作出贡献。三体、三式决不是孤立现象，其总体是由“以套为纲、依腔定套”的原则贯串起来的。

三、昆曲的传统曲谱

体现曲牌体曲词格律的前人专著，按《螾庐曲谈》所下定义，称之为曲谱。它们与为指导度曲正音而辑、被称为宫谱的专著，在用途和内容上均有不同。自明初至本世纪三十年代，曲谱代有新作，下面提出其中影响较大的几种:

（1）《太和正音谱》明初朱权辑，成书于洪武三十一年戊寅（）。其最后一章《乐府》是北曲曲谱，收曲牌个，按宫调分类。每个曲牌各选例一则，取自元人剧套、散套或小令。曲词标出正衬，正字旁注四声，不点板。这是现存最古老的一部北曲谱，后出的各种北曲谱，均取材此谱而稍加订正和补充。明清以来此谱刻本甚多，亦有经增删窜改别书名的。年铅印出版的《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》第三集收有此谱。

（2）《南曲谱》这本词谱全名为《南九宫十三调词谱》，明万历间沉璟辑，成书于年左右，是较早的一部南曲曲谱。此书是就蒋孝所刻《南词旧谱》加以重辑而成，蒋著成书于明嘉靖二十八年己酉（）。《南曲谱》后来又经沉自晋重订，并有所增删。与蒋著相对应，增删本定名《南词新谱》此书成于清顺治四年丁亥（）。由于这部曲谱几经考订增删，故书名较混乱，有把沉璟作称《南词全谱》者，世又有称沈自晋的重定本为《南九宫新谱》者。

《南词旧谱》和《南曲谱》很少传世，《南词新谱》近经北京中国书店影印问世。《南词新谱》收南曲曲牌余，按宫调分类。断句、点板，不注韵脚，曲词旁注四声。

（3）《啸余谱》明程明善辑，约成书于天启（）前后。此书兼收南北曲，留传甚少，吴梅《顾曲麈谈》谓其北曲不点板，以衬作正，以正误衬，错讹不一而足，断不可取。

（4）《北词广正谱》明末清初戏剧家李玉辑。李字玄玉，又字元玉，系避清康熙帝玄烨讳所改。从吴伟业（梅村）为此谱所作序言和谱中作者署名（玄玉）判断，《广正谱》当成书于清顺治朝（）。此谱收北曲曲牌个，中有九个有名无例，曲牌按宫调分帙。和《太和正音谱》比较，《广正谱》取例更多自元人剧套。曲词注板位及韵位，辨正衬而不注四声。一牌举例不限一曲，有罗列多达十余例者，且在每个宫调帙之后，还提出若干实用剧套的联套体式，故在各种北曲谱中，《广正谱》参考价值最大。惜此谱只见木刻旧本。

（5）《钦定曲谱》王奕清等合撰，成书于清康熙五十四年乙未（）年兼收北曲和南曲。北曲部分完全因袭《太和正音谱》，仅〔仙吕〕少一曲牌，当系脱漏。有所改进的是加注了韵位，对《正音谱》和《啸余谱》中出现的错讹，均有注释。本谱衬字标注不及《正音谱》完全，也未标板位。

《钦定曲谱》南曲部分取材于《南曲谱》，曲牌数稍有删改，共收左右，其中有引子约个，过曲中有些是集曲。举例多同《南曲谱》，更易者不多。曲词注明板位、句位及韵位，正衬分明，正宇旁注四声。其可宽必严之处，亦有注释。

《钦定曲谱》曾于民国八年（）由上海扫叶山房影印发行，查核参考，尚不甚困难。

（6）《南词定律》吕士雄等撰，成书于康熙五十九年庚子（）。体例仿《南词新谱》而有所扩充，共收南曲曲牌余，实为南曲谱中最完备者，可惜流传甚少。

（7）《十二律昆腔谱》是一部南曲曲谱，清康熙末年王正祥辑，成书稍迟于《南词定律》，应在或年。共收曲牌余个。曲牌未经断句，不注四声，不分正衬，仅注板位，且编排上将曲牌按十二月律分章，既不便检索，亦无科学根据。但此谱将过曲分联套曲体、兼用曲体、单词曲体三种，实首创套牌、孤牌区分之例，为其他曲谱所未发现，对于集曲，还指出集自某曲、某句。这是比他谱考核精当之处。

此谱曾于民国五年丙辰（）经吴梅校雠，列入《暖红室汇刊传奇》惜刊成而未付梓。二十年后，版本已有残缺，由吴氏门人潘承弼写补缺夏，存诸箧衍，又二十年许，于年始由古典文学出版社影印传世。

（8）《九宫大成南北词宫谱》清庄亲王允禄奉乾隆帝命编纂，分任其事者有周钰祥、邹金生、徐兴华、王文禄、武荣、徐应龙、朱廷镠等，成书于乾隆十一年（），共卷，包括南曲引子、正曲、集曲，北曲的只曲共曲牌个，连同变体共调，此外尚有北套曲套，南北合套套。分别正衬，注明工尺板眼。《螾庐曲谈》称此谱为各谱中之最完备者，然曲牌按十二月分列宫调，则徒滋读者疑惑。

此谱又收唐宋诗词、诸宫调、元曲、元明散曲，是研究古典音乐最丰富的参考资料，然初学读此，转觉无所适从耳。

此谱俗简称为《九宫大成》，曾于民初影印推广，由吴梅作序，时为年癸亥。

（9）《南北词简谱》近代曲学家吴梅（）撰。此书削藁于年，然终吴氏之生未见出版。幸由其门人庐前于年为之付梓，抗战时艰，印数无多。建国后由上海华东师范学完手抄油印，亦不过少量，流传不广，仅免散佚而已。全书分十卷，一至四卷称《北词简谱》，选牌略同于《太和正音谱》。卷五至卷十称《南词简谱》。共收九个宫调曲牌章，〔仙吕入双调〕未专列，引子数有削减，每个官调选四章，〔双调〕多收三章，比较其他曲谱更重实用意义。过曲（实系原曲）与集曲分立，所收之集曲较多，似嫌繁琐。曲词不点板，未注四声。定格取例未落古人窠臼，颇有创新之处，定格后注释，率出作者本人治曲心得，虽难免泥古之嫌，但饶有较大的参考价值。

除去上面提出的九种传统曲谱之外，还有少数冷僻罕见的，我们就不列举了。这些传统曲谱是很值得重视的宝贵遗产，但在学习、钻研之中，也应当看到其不足之处。

（1）大都卷帙浩繁，曲牌重复不少，许多“又一体”的罗列，实非必要。

（2）曲牌取舍不够恰当。有些极为冷僻的曲牌，早归淘汰之列;有些曲牌经过后人发展修饰，并为演唱实践证明是符合声律的变体，具有应用价值，但却被认为不合律，而遭受摒弃。

（3）就曲词论词式，把词式与乐式分裂闭来，使人看不到二者之间相互制约的关系，无法了解必须严格遵守之规律如何，及其可以灵活变通的条件所在。

四、《范例集》的特点

《范例集》撰写目的，是试图以传统格律为指导，对现在尚有乐谱可考的较常用的曲牌及套数，进行一次再总结，找出昆曲的自然声律关系，希望对昆曲的联套、填词、谱曲工作，起“管而不死、活而不乱”的作用。我们尊古而不泥古，创新而不炫新，从传统格律之与实践符合者而从之，也根据传统实践的总结，才敢于提出创新。

《范例集》处理词式、乐式和套式的方法，有与传统不同之处。传统曲谱尽管对词式分析详略各有特点，但共同之处是均自古老的作品中选取一例作为定格.间有并列几支别体或称又一体者，但选格主导思想是惟古是尚，有的甚至取自昆曲史前作品如南戏、杂剧甚至文学作品如散套、散曲、小令等，其实这些同源曲牌在昆曲化中，或多或少已有了发展变化。

《范例集》词式分折取例于有词有谱的昆曲，自明及清，兼收并蓄，择善而从。由大量同名曲牌，通过排比，揭示其化及发展规律，折乎其衷，订为范本。我们故称传统的词式表达方法为“定格型”的，而《范例集》提出的词式表达方法则是“范本型”的。填词者可以范本为指导，由例曲窥其变化通融之处。

传统不同的曲谱，有定格取自同曲，而断句不同、正衬不同者，这是不联系乐谱、孤立地分析曲词之故。《范例集》则结合乐谱，分析曲词，故词式分析结果之可信，有乐式为其旁证。

乐式不能求诸传统曲谱。《九宫，大成》主旁注乐谱，但过于简略。传统宫谱，远如《纳书楹》、《吟香堂》，近如《遏云阁》、《六也》、《集成》、《粟庐》、《与众》、《振飞》等，虽有词有乐，但此种宫谱，原为度曲正音而纂，未经排比、分析，不成其为乐式。这实是昆曲谱曲技巧，难以为继之故。这个缺口，则由《范例集》子以补苴。本集对所收每个曲牌，就大量例曲的乐谱，进行排比，找出曲词配腔上，主腔出现规律及其变通活用，这就是该曲牌的乐式。

主腔概念虽是在近代才由《螾庐曲谈》初次提出的，但《范例集》为主腔定型的方法，已由《曲谈》的概念出发，向前跨进了一步。《曲谈》把主腔形像地描绘成一条连续而上下波动的线，极求其形似，以致理论的应用范围，颇受局限。《范例集》对主腔，强调其神似，把主腔腔型，描绘成以《曲谈》所定义的主腔线为基线，而上下扩展到某一定范园的边框以内。故我们称《曲谈》的主腔概念为“线型论”，而《范例集》的主腔概念则为“框架论”。

传统曲谱和曲律著作，对联曲成套的指导方法，是列举一些折子的具体套数。《南北词简谱》称所举套数为“套数定格”;《蝙庐曲谈》称所举者为“套数体式”;《北词广正谱》则称之为“套数分题”。这些定格或体式以及分题等，其实都是某些折子所实用的，是结合剧情故事的特点而编组的，有些折子按《范例集》的套数观剖析，还是复套折，司此无甚通用指导意义。还有些定格取自南戏、杂剧以至散套，那就更少实用意义了。

《范例集》只提出单套套式，掌握了联套原理，多读传统剧本，学会分析，自会按剧情要求，选用单套套式，并进而能联单套为复套。

《范例集》提出的套式与传统套数定格、体式或分题也有本质上的不同。就一个套式指出一组主腔相似的若干曲牌，这些曲牌能够根据依腔定套的原则编组成套式。套式也说明这些曲牌将按怎样的规律联结成套，为此我们提出套式和有关曲牌的三个特征:第一是套式的稳定性，用以说明一个套式的联套方法是否富变化，例如曲牌是否可以查意抽删或移位等。其二是曲牌的定位性，用以说明套式中某个曲牌在具体套数中的位置是否一成不变。第三个特征是两个曲牌之间结合的严实性，用以说明某雨个曲牌是前后相衔，形影不离，还是可以拆移。

掌握了套式和套牌的这三种特征，就把联套工作搞活了。结合剧情，组织套数，有如学童之拼搭积木，故称《范例集》的套式为“积木型”的。而传统套数定格、体式或分题之提出具体套数，供编剧模仿，依样葫芦，则称之为“样板”的。

总之，《范例集》不尚繁琐，但求实用。南套共选曲牌约个，分列种套式，这应是经过昆剧、昆曲历史考验，筛选留传下来的精英，如能认真对待，继承到手，则前途发扬，当大有可为，这是编者们寄希望于后来人者。但事属草创，纰缪必多，诚恳地祈请读者批评指正。

本《范例集》曲牌分析中所用原始资料，主要取自《集成曲谱》，问有引自其他宫谱作为补充者，择善而从，不拘时代先后;对于版本异同，文字出入，不多做考订，所引曲词有不妥者，稍加改易，不求其工，但求合律。

曲词断句是结合乐谱主腔和结音规律进行的，偶有与近年出版的文学本标点断句不同者，则是因为我们是从昆曲词乐配合出发，而文学本则是从曲词的校勘、疏证、注释出发的。

本《范例集》南曲部分共八集，分十六卷，总目见后。北曲部分容后续编另出。南套自编写至出版，承蒙许多单位和个人资助支持，特在卷首列名声谢。

《昆曲曲牌及套数范例集》（南套）编写组

一九八八年五月

主编王守泰

编写组成员(以年龄为序)

朱尧文 王守泰 钱大赉 贝祖武

徐沁君 谢也实 樊伯炎 郁念纯

谢真茀 贝涣智 陆兼之 龚之钧

杨立祥 顾兆琳 朱复 王正来

感谢顾铁华、姚德怀、刘有恆、陈彬、海外崑曲研习社以及其他港、台和美、日昆剧同仁对《崑曲曲牌及套数范例集》出版工作的热忱关怀和大力支持。

《昆曲曲牌及套数范例集》编写组

一九九三年六月